我從一歲開始跟隨父母來到沈陽,住在沈幣的東院宿舍,那是一座二層小樓,我家住在離廠東門最近的一層第一戶,樓上東邊住著一位廠行政科科長揣鳳儀,他參加工作前是原佳木斯國樂班的,會拉小提琴,每當周末,就從樓上飄來悠揚的樂曲,這對于我具極大的吸引力,我經(jīng)常去他家看他的演奏,他還把琴架在我肩上,教我怎樣調整弓子,怎樣握弓,在他的帶動下,我對小提琴產(chǎn)生了非常強烈的興趣,一有空就去他家里。后來在我姐姐的爭取下,我家也買了一把小提琴,這時揣叔叔就送了我一本《霍曼小提琴練習曲》,我就這樣開始學上小提琴了。后來揣叔叔的兒子揣玉民與我同在一個班里上學,他爸爸就一塊教我們倆拉琴,沒多久我就比他拉的好多了。小學畢業(yè)后趕上停課,沒事我就在家拉琴,這時揣叔叔與我媽媽他們都被弄去食堂喂豬,我也就自己練了。
1969年底,我父親從遼寧省五七干校下放到內蒙古赤峰市(昭盟,當時屬遼寧?。幊强h熱水公社鐵匠溝小隊落戶,過了不久,全省的下放干部都大批的帶著家屬下去,這時,我父親回來接我們全家于1970年1月13日與大批省里的干部一起浩浩蕩蕩的攜家?guī)Э冢俗鶎A械娜チ藢幊?。我們到了縣里后,讓我們應去的小隊出大馬車來縣里拉我們的行李從縣里走了三天拉到小隊,我們三天后坐著縣里的敞篷汽車到的公社,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跟著父親從公社走到鐵匠溝。到了小隊部,院里北面六間房,原來是羊圈,把羊弄到東面三間后,西面三間就是我們的家了。一進屋四壁雪白,晶瑩剔透,地上擺著父親在時的鍋碗瓢盆,(后來開春了墻全變成了土黃色)。當我打開我的小提琴盒子一看,琴的面板和背板都是橫向的裂紋,琴的油漆被這些天的嚴寒凍裂了。雖然凍裂了,也不影響我拉,就這樣在農(nóng)村的三年里我還是有個精神支柱。后來我又在沒開學的八里罕中學圖書館里找到了很多音樂書藉,充實了我的音樂知識。1972年底,我應征入伍,接兵的指導員讓我?guī)锨?,就這樣,我到了部隊,后分到通信連,連里的演唱組是沈陽軍區(qū)炮兵基層文藝先進單位,我成了演唱組一員,連里一個當過木匠的老兵李秀武與我做了一把大提琴,還做了二把二胡、一把揚琴、一把中阮等,我們自做樂器的事跡被上級頒發(fā)了集體二等功。我就拉了六年我親手參與制做的大提琴。在演唱組里,誰都不能只干一件事,我還兼任獨唱,我因三姐給我介紹的音樂學院的同學張連英帶我去見的正在遼陽下放而被聘為遼陽歌舞團的聲樂指導宋煜老師,跟她開始學聲樂。她在指導我上課時,鋼琴旁一個小男孩,宋老師的兒子就是后來的毛寧。宋煜老師是我聲樂的啟蒙老師。
1979年,我從部隊復員來到沈幣廠,本來想在當年去考沈音聲樂系,拜了沈音丁貴文老師上課,當那年的考試大綱下來歡后,考生年齡從25歲降到22歲,丁老師告訴我非常遺憾,你將來喜歡聲樂也只能自學了。我在廠期間,又拜了遼歌的曲志臻老師學習,同期也參加了許多次區(qū)市舉辦的歌手比賽。1985年我進入中央工藝美院以后,代表學校參加了北京市青年文藝節(jié),被評委劉淑芳老師要去做了她的學生,后來聲樂一直伴隨著我。在廠里干活時,不由自主的就哼了起來,這時,車間的領導就過來“噓……”制止了,可是干活的情緒一下就沒了。 我學音樂對于我的設計實際上是起到非常好的促進作用的,要不是我學過音樂,怎么會想起用五線譜把國歌前奏放到“大四零”幣上?每次我參加完省市比賽后第二天上班,車間的同事就過來說昨晚電視上看到我唱了,真好,我說我現(xiàn)在就給你們唱,他們就說電視上的好。我參加了區(qū)、市、省及東北三省的歌手大賽均獲得好成績,還有兩次是全國青年歌手大賽,我都進入了復賽,我還參加了“全國歌王歌后大賽”,我是5號歌手,6號是戴玉強。 國內李光羲、吳雁澤、李雙江等幾乎所有聲樂大咖都聽過我演唱。
現(xiàn)在回過頭來看,不論是音樂還是美術,本來都是相通的,對音樂的學習會對美術設計有極大的促進,很多藝術評論家說過,懂音樂的畫家的畫具有更豐富的色彩。而會畫畫的音樂家也有更旋律感。這一點,我的體會告訴我是絕對正確的。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