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1979年進入沈幣廠設計組之后,幾位老同事對我還是很歡迎的,我很小的時候就與宋文元師傅有過多次來往,我的到來他很高興。王福德與申憲章與我是初次見面,他們二人對我也是非常友好的,只是宋津民的態(tài)度比較微妙。 宋津民是設計組的元老,當然了,我從小知道他是廠里老職工,住在一個院子,但從未有過接觸,我的到來他笑容可掬的點點頭,當時我感覺這位宋師傅還是挺有城府的,我對他保持一定距離,保持敬畏。 1981年,組里經(jīng)過我的爭取買了兩個“高級”相機,這時正值紀念幣事業(yè)蒸蒸日上之際,我們要準備設計更多的產(chǎn)品,就需要走出去,采集更多的資料。當時我負責專人使用相機,所以外出都要帶著我。到了那年年底,組里接受了馬可·波羅幣的設計任務,還要更多的拍攝一些北京的景點照片,用做生肖幣的正面圖案,于是車間就派我與宋津民一起去北京。當是我家里的確有事不該離開,我把困難對車間陳貴財主任講了,陳主任讓我只負責拍照,快去快回,就這樣,我倆就去了。 到了北京后,我抓緊時間跑了很多地方,拍了歷史博物館中有關馬可·波羅的一些史料,還跑了北京很多景點,拍了五、六個膠卷,我覺得這些資料已經(jīng)完成了預期的任務,我就對宋講,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要回沈陽??墒撬煌?,說你還要再多拍一些,又說了幾個景點。我說我家里有急事需要我快回,我不能再等了,他生氣的說,你要回你得請示陳主任,我決定不了。我就到白紙坊郵局站排給廠里陳主任打的長途電話,陳主任說那你回來吧,我這才買票回沈。 過了半年時間,我們組里準備派三個人去西安采風,由宋津民帶隊,劉宏偉、谷英斌等一同前去。當時我家里有個事需要我到北京,我想跟著這個任務就經(jīng)過北京一塊去西安,就與劉宏偉說這次我替你去吧,劉說好吧,就讓我去。這時,宋津民不干了,說那不行,車間定的怎么能隨便換人呢?我找了陳主任,陳主任也同意了,但宋津民還是不干,陳主任還做了宋的工作,最后才勉強同意一起出發(fā)了。一路上,宋是沒和我說一句話,我也不理他。 到了西安,我們跑了很多景點,兵馬俑、華清池、碑林等,后來決定登一下華山,聽當?shù)厝酥v登華山要頭一天要先到山下住一晚上,第二天起早再爬山。于是我們頭天晚上住在華山腳下的文殊院,當晚在文殊院的食堂吃的晚餐,吃的飽飽的,明天爬山!半夜,宋鼾聲如雷,我想起前不久與他一起去大連住一室時,他打鼾,我咳嗽,他繼續(xù)打,我敲床,他繼續(xù)打,我說了一聲“民”字,他立刻就不打了,原來名字最后一個字的音是人最敏感的音,這個方法我后來屢試不爽。于是我聲音不大的說了個民字,他就立刻停止了鼾聲。
第二天,我們爬華山,華山的險峻舉世聞名,我們也是一步一險的往上爬,當我們爬到北峰時,面對前面的鯽魚背,幾乎驚呆了,那是一條不足半米、兩面都是絕壁的刀鋒一樣的路,我與小谷正下決心要上的時候,宋說他不去了,你們倆去吧,把包放這我給看著。他這一舉動違反了他多次說過的“沒吃過的東西一定要吃,沒去過的地方一定要去” 的處世原則。我與小谷繼續(xù)往上爬,一直登上西峰。
回想后來一位廠里老同志對我母親講的兩件事,我才對宋的一些舉動明白了。我家從農(nóng)村回來后,一位老同志對我母親說,1968年軍代表指使幾個人去掘了我奶奶的墓地,想去找廠里丟失的黃金,另一件事是1966年我家被廠造 反派抄家后,宋津民到那些書堆里拿走一本人體素描美術畫冊說是他設計要參考,那是我父親為我和姐姐買的。 (待續(xù)) [ 此帖被雙鳳朝陽在2021-12-24 17:44重新編輯 ]